欢颜剧情介绍:为什么有人说《欢颜》看不懂?

他觉得,《欢颜》的主题很容易理解——“一诺千金最珍贵”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承诺和信任是件很美好的事情。虽然与现实相比,承诺显得有点理想主义,但他愿意在创作中放进这种理想,这也是《欢颜》贯穿始终的灵魂。

作者|崔斯嘉 吴程程、编辑|丁宇

《欢颜》是怎样一部剧?这很难评。

表面上看,它就是一部年代剧;但随着剧集的播出,却发现它与过往的年代剧截然不同,以至于观众的感受五花八门。

有人嫌它节奏慢,“怎么好几集才走到闽西”;也有人觉得它节奏太快,“才3集就下线12人”。有人不理解角色动机,在弹幕上打出“为了三根金条值得吗”?但有更多的人被剧中人物的理想主义所打动,明白了什么叫幸福生活来之不易。

还有人说这部剧一直在反套路,每个情节都猜不到。豆瓣上甚至有人激情发帖说,“这剧是传奇!荒诞!!黑色幽默!!浪漫公路!!革命!!剧!!”作者用了许多个感叹号,来强调不要用常规的想法去套这部剧。

一个热搜可能更易于理解剧中的脉络——#欢颜平均四集死一个影帝级别的老头#,这是大实话,也是《欢颜》最核心的故事结构——一条线发展出来的起承转合的故事线,通过这些人,连起来织成了一张密实的网。

21岁的小伙子徐天(董子健 饰)是那根线,他带着三根金条和一张照片北上。三根金条是苏区的威信,要用来支持革命;钱包中的照片,是徐天的未婚妻仰止(任敏 饰),他要跟她结婚,然后开公司。

徐天(董子健 饰)

一路上,老孙(廖凡 饰)、俞亦秀(张鲁一 饰)、俞舟(吴晓亮 饰)、章加义(张译 饰)像接力赛一样,护送着金子和人,经过福建、江西、浙江,最终抵达上海。在这个过程中,各方势力鱼龙混杂,都想来搅局,不同的人因不同的目的登场,疯狂、荒诞又刺激。

随着剧集的播出,很多人为《欢颜》加上了创新性、实验性、突破性、探索性的标签,但总编剧、总导演徐兵却觉得这件事没这么“悬乎”,他用一种浪漫公路片的形式来拍年代剧,主要是为了戏好看,而不是“搞创新”。

他觉得,《欢颜》的主题很容易理解——“一诺千金最珍贵”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承诺和信任是件很美好的事情。虽然与现实相比,承诺显得有点理想主义,但徐兵愿意在创作中放进这种理想,这也是《欢颜》贯穿始终的灵魂。

老孙(廖凡 饰)

昨晚,该剧迎来会员收官,“护金行动”就此落下帷幕。剧中早已埋下的精神底色显得更为清晰,这趟旅程中的人物之所以能无畏前行,靠的正是对理想的坚持和对美好明天的希冀。

近日,博客作者对话徐兵,跟他聊了聊与《欢颜》有关的故事。他的表达直接、真诚,充满趣味,有的地方听起来就像剧中那种充满黑色幽默的台词,给人一种“文如其人”的感觉。

他不喜欢“制式化的问题”,也不习惯对剧情做太多解读,他只希望能有更多不同类型的国产剧出来,来培养观众更多元的审美,而《欢颜》能成为这个过程的其中之一。

导演、编剧 徐兵

三根金条是什么?

《欢颜》定档的那天,有人说:“看到主角叫徐天,就知道编剧是谁了。”

在徐兵过往的作品中,男主角大多叫徐天。《红色》中的徐天是张鲁一,《新世界》中的徐天是尹昉,《欢颜》中的徐天是董子健。

《欢颜》中的徐天(董子健 饰)

故事从徐天开始,却不是单纯地以徐天为主,他甚至没什么主角光环,净碰上倒霉事儿了。

老孙来自苏区,任务是护送徐天去上海,把徐家支持革命的三根金条交给组织。他知道“金条重要,人也重要”,接下嘱托后带着理想出发。

但他们出师不利,火车到闽西的时候遭遇抢劫,徐天被抢了钱包——里面装着未婚妻的照片和来信。找钱包的路上,又丢了金条。

老孙的口头禅是“凡事想想后果”,但他为了找回金条却不想后果。他先去当铺明要金条失败,后又干脆召集了两个帮手炸了当铺抢金条,差点成功之际又被人反水。计划失败,只得拼命跑到了闽西一带的土楼中找俞家的话事人。

老孙的口头禅是“凡事想想后果”

徐天劝过老孙说没必要为了三根金条这么拼命,他可以让家里人再送来。但是老孙说不行,“这不是三根金条,是苏区的威信”,必须要找回来,必须是原来那三根。

到了这里,《欢颜》的主题瞬间明朗起来,三根金条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三根金条,它背后的意义是要树立起信任、秩序、公平和正义,是那个礼乐崩坏的世界中的明灯。

若是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再要钱,那么之后谁还会信任他们支持革命呢?老孙是苏区来的人,即使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不给苏区面子,他也得自己为苏区争回这个面子,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
老孙之死,是《欢颜》第一个出人意料的情节。这个角色讨人喜欢,人设和演技都令观众信服,结果刚到第四集,他的生命戛然而止。

老孙去当铺明要金条失败,被吊在街上

徐兵说,在创作之初,的确考虑过另外一种走向,即“徐天跟老孙两个人从头弄到尾,后面也没有了”。但这种设置的结果,就是两个人谁都不会死,观众也知道他们不会死,那么“他们遇到所有的艰难困苦全是假的”。

所以徐兵选了现在的叙事方式。从老孙死的那一刻起,观众才会意识到,身处那个时代,世事难料,人命如草芥。

徐兵说,廖凡看过《欢颜》剧本后最喜欢老孙,“我找他演的也是老孙”,两个人一拍即合,就“张牙舞爪地聊起来了”。聊的时候发现互相理解都对,演起来也是哪里都对,这个老孙就出来了。

他的世界很简单,看着徐天,会想到他的儿子,徐天21岁,他的儿子20岁。徐天一家支持革命,在南洋赚来的钱都送来做革命资金;“朋友托朋友,过命的朋友托付的”,他不能让徐天在他手上遇到危险。

老孙和徐天聊天提到儿子

当徐天问他,为什么要革命的时候,他说:为了后代。但是他决意赴死之前,徐天问他,你儿子呢?他说,出生第二天就死了。这个时候观众才知道,原来“后代”是广义的后代,是所有人的后代,为了创建一个更好的世界他愿以性命去维护他所相信的理想。

精神接力棒

就这样,为了三根金条,老孙死在了俞家土楼中。他最后能做的,就是将徐天托付给了俞亦秀,要俞亦秀答应他,帮徐天拿回金条,送他去上海。

俞亦秀亲手杀了老孙——他第一个敬佩的人。这是为了换徐天离开,老孙自愿的以命换命。俞亦秀肯动手,就意味着他会接棒,找回三根金条,送徐天去上海,老孙相信的理想传了下去。

作为闽西一带俞氏家族的头人,俞亦秀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房间中,五年没出过寨子,两个月没有出过房间。他终日在房间内看地图、看书,研究地理人文、风物人情。他在听到老孙的经历后,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,用英文说那是“far away”。

俞亦秀英文说那是“far away”

他的身体在屋里,但心里想出去,想去上海外滩、漠北草原,想去看看世界,老孙打开了这个契机。他穿好出门的衣服,带了一双鞋,装着祖宗传下来的卦盒,和请罗汉商大事的签子,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土楼。

俞亦秀曾以为far away很美好,但离开俞家后,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击。

他才知道,俞家已经在吴达的控制下,成为了实质的地方恶霸、土豪乡绅,即使想努力挽救错误,却无济于事,现实早已无法改变。俞亦秀的世界第一次崩塌了。

徐兵透露,“far away”这句台词,是演员张鲁一临场发挥加的。“他在现场问我能不能说,我说可以,就在他那个土楼里的屋子里,拍第一场戏的时候。”

但是徐兵觉得,如果说,就不能只说一次,“你得变成这个人物的基本语言,而且要想好在未来要说几次,在什么位置说,都得合适。”

于是,导演和演员现场临时碰撞出的火花,成为人物身上的深刻烙印,far away与俞亦秀的另一句口头禅“再享受一下”形成呼应,共同映衬着角色的命运

在徐兵看来,俞亦秀代表着最后的宗族社会,“中国几千年宗族社会,县以下就没有部门了,靠庞大的宗族社会支撑的。俞亦秀是宗族社会最后没落的一个代表了。”

俞亦秀(张鲁一 饰)

而这样的身份,也意味着他最终无法迈进新世界。所以,在听着徐天对赶车大爷用更通俗的话解释卦象中的新世界时,他流着眼泪说一定准,但已经无法挽回对眼前世界的失望。

支撑他的,仅剩下老孙带给他那一点相信,他要完成对老孙的承诺,自己把金条找回来给徐天。但是他输掉了赌局。

这一刻俞亦秀终于不能“再享受一下”,他得面对,虽然心怀“虽千万人吾往矣,虽千万里日夜兼程”的理想,也能轻易放下尊严喊着“far away”,却在这个混乱的现实世界中寸步难行。他连约定都不能靠自己完成,只好将性命还给约定,这是他唯一能够践行承诺给老孙的方式。

他在赌场开枪自杀,永远去不到远方了。那一刻浪漫主义的天真与消亡,带来了极大的震撼。

俞亦秀在赌场开枪自杀

但微妙的是,代表革命的老孙,由俞亦秀安排,葬在了地方大宗族乡绅家的墓地里。而代表旧时代的俞亦秀,则是由俞舟出钱,葬在了教堂里。

徐天在老孙的墓地,想要打俞亦秀,在俞亦秀的墓地,又和俞舟打了一架。唯有他知道,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?

这就像是武侠世界,旧时侠客为义生,为信死,一见如故,即可交出姓名。只是这些侠客,生活在纷乱的1930年间,他们信仰的是革命,是建立一个理想的新世界,既是为之生,也可为之死。

徐兵认同《欢颜》当中所透出的“武侠气质”, “我这个人有点那个劲儿,对,我认为两人一诺千金这个契约最珍贵”。他觉得,合同的出现,就像是事先预想了会有人违约,如何把损失减到最小,但“一诺千金这件事儿没有那么复杂,承认了就得做到”。

只不过,“一诺千金”在如今显得太过理想主义,“所以才贵重,所以我们才在影视作品里头去说这个事。”

沉浸式创作

有人猜测,《欢颜》的名字来自于杜甫的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中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这一句,但徐兵跟博客作者否认了这个说法。

实际上,《欢颜》中的另一条线索才是名字的由来,也是跟承诺有关。

剧集一开篇,就交待了徐天去上海的目的,他奔赴几千公里,是为了去找未婚妻,结婚、开公司。徐兵觉得“这个历程并不比三根金条的线索弱”,而那张钱包里的照片,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在笑,就是“欢颜”最直接的出现。

创作往往源于一个念头,然后由点到面。徐兵对《欢颜》这个故事的构思也不例外。

“先想一个戏核,就是孩子的成长。一个孩子的成长要放在什么年代呢?要放在一个革命年代。然后再给他规划一个爱情的方向,我想他不可能跟那个女孩马上就见面,那好吧,他要走着去见。那么他从哪开始走呢,从南洋吧。从南洋到上海,他就没有那么急切了。”

徐兵向博客作者讲述这个过程,“我设置了一件事,所有事都从第一个念头开始发生的,然后就越来越丰富,最后完成了一个戏。”

至于,这个戏的年代为什么在民国时期?徐兵开玩笑说因为那个年代“可以杀人放火”,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创作习惯“喜欢岔着花来”,“前面做了一部关于芭蕾舞的现代戏,这次正好要做年代戏了”。

而徐天路上碰到的五个人,就是《欢颜》在创作当中丰富的结果。他喜欢沉浸式写作,比如每天睡醒之后,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写。

每当进入这个状态,徐兵就会“把自己分裂成不同的人物,感觉这些人都活了”,不写尽兴不肯出来,他说:“我就很怕中间断掉了之后,我就跟他们不熟了,找不到了,回不去了。所以一开始写我就不敢停,所以就迅速地往前走,往前走,可能就快了。”

在这种状态下,徐兵用20天写完了《欢颜》的剧本,他在里面遇到了这几个人。

第一个人(老孙)是理想,,第二个人(俞亦秀)是旧时代,第三个人(俞舟)是爱情,他让徐天坚持一定要找到仰止;第四个(章加义)是家庭,他与妻子刀美兰(佟丽娅 饰)于危难中相濡以沫的情感和对同志的信任,让徐天在对信仰愈发坚定。而第五个人的悬念在剧中一直保持到最后。

俞舟(吴晓亮 饰)

徐兵认为,人生在成长的过程中,经常会碰到特别牛的人,他们只是在自己人生路上在行走时就被我们碰到了。《欢颜》当中的这些人,不是来给徐天上课的,但却给徐天的成长过程带来了特别大的影响,“基本上大家的人生成长过程都会碰到一两个这样的人”。

剧集的最开始,很多观众觉得徐天莽撞、冲动,但遇到这些人之后,在乱世当中跌跌撞撞的前行,最终变得成熟,甚至可以说一句“能活着事就不大”。徐兵认为:“徐天出来的时候,已经抱着坚定的革命理想了,但成长并不是说从没有理想到有理想——他有理想,但是他不成熟,没见过腥风血雨。”

纵观《欢颜》,短短的18集又像是由几幕组成的舞台剧,徐天串起始终,但每一个部分都是他的停留,与四位“护金者”的场景和对白,也是典型的戏剧结构。

这个创作特点,与徐兵的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。父亲是婺剧传承人,他从小在剧团长大,天天跟看演员在台上,讲故事的角度和创作习惯深受影响。

章加义(张译 饰)

他因此也发现,很多东西早已潜移默化地附着在了身上,他更擅长写时间跨度短的戏。比如《欢颜》,18集出现了这么多人,其实也就是十几天。之前《新世界》70集,最终的故事也是浓缩在十几天。“因为戏曲它不是一章一节的,而是一幕一开,所有事都集中在这一幕里,完了马上就下一幕。”

这是徐兵在创作上的困惑,但也成了他的风格,并在行业内得到了认可。他说:“我自信,所有的演员都是冲着我的剧本来的,不喜欢这个剧本他们不会来。”

章加义妻子刀美兰(佟丽娅 饰)

所以,他交了很多朋友,熟悉的演员总会来演点什么,摄影、美术等主创团队也都是熟悉的人,“每次拍戏就跟回家一样,都是自己家人在一起”,拍戏对徐兵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。

而作为编剧出身,现在又同时作为导演,徐兵又获得了双倍的快乐。他说自己做不成“职业导演”,只能拍自己写的戏,他不怕改剧本,因为可以自己动手,这些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
《欢颜》的拍摄当然也是快乐的,因为从剧本的故事线索到之后的每一场台词,都实现了,“应该是说99%没有变化”。这大概是很多创作者非常羡慕的事情了。

总要活点精气神

《欢颜》是腾讯视频X剧场推出的第二部作品,有人觉得它独特,还有人觉得它高级,通俗地说,这个类型的年代剧观众好像没见过。

徐兵却觉得,年代戏本来就应该是不拘一格的,他并非刻意创新,而是遵循创作一定要“说人话”,只要让剧中的人物立住了,形式都只是外在的东西。他觉得不应该给影视作品“贴标签”,“不在那个标签里头,就是另类、创新吗?”

实际上,的确有很多观众苦国产剧套路化、同质化久矣,所以才会出现《欢颜》在豆瓣上的这条热评:“吃了多年的馒头和咸菜,突然给我端上一盘红烧肉的感觉。”

这恰好符合了X剧场在“一剧一格,创作多元”上的理念,从第一部《漫长的季节》的效果来说,观众正在适应着变化,愿意接受一些更有观看门槛的剧集。

《欢颜》的故事看似简单,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。不仅是那些主角,配角同样如此。比如剧情徐天、老孙开始,串起了俞亦秀,这才暴露马天放的国民党特派员身份,从马天放引到了郭旅长、郭太太、郭副官一群人,连同吴达、胡蛮在内,人人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。

崔萍(娄艺潇 饰)

情绪上头,乱世之中,事情没有一次是顺着最佳方案的去进行的,总会节外生枝,但这却无比接近现实世界。

从前电视剧的观众习惯将电视当作背景音,无论洗衣服、做饭,还是撸猫、逗狗,情节依然能无障碍衔接。

但《欢颜》不行,它不仅结构复杂,台词细节中更暗示了诸多内容,稍不留神,便会连接不上。

徐兵也在思考一个问题,为什么有的观众说《欢颜》看不懂?上面或许就是答案之一。

很多细节和人物动机,是需要观众去揣摩的。比如徐天的父亲,经营种植园、糖业、茶叶、票号、纺织,还有银矿,与民国时期许多南洋的华侨商人资助革命的情况是一致的。

再比如,章加义曾经参加过北伐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如今在家乡的镇上做卫生所医生。但卫生所地下室里,是种种枪械刑具,是章加义不安分的心的具象代表。为他做了全套甲胄装备的陶涛(田雨 饰),在上海从商,表面上要赚钱过好日子,私底下也收集了各种“古董”武器。

他们大隐于市,但其实私下里早就做好了准备,等一个契机,就会重新拿出理想,不惜性命,为了朋友,为了创造更好的新世界。

时代背景、历史背景、人物背景在细节中一闪而过,但是对于观众来说,就如同猜谜解谜才会恍然大悟的互动游戏。徐兵希望观众能够看到和感受到, “如果都说明白了,戏剧的张力就没有了”。

但有些事本来就是需要去培养的。就像电视剧,如果一直没有尝试新类型,而是在复制过去,总有一天观众就会被更新、更好的其他内容抢走。与传统美剧、英剧成为全球风潮类似,近几年崛起的Netflix也正在吸引更多观众。

徐兵想坚持下去。他透露,下一部作品可能难度更大,“有点像我在用电视剧的成本,在一个环境里拍七个电影”。结果如何尚不知晓,但事情必须得做。

就像《欢颜》里的那些人物一样,理想主义者活在现实世界,总要有点相信的东西。

“我就觉得那个现实和理想冲突起来很美好,承诺啊、信任啊这些东西都是最珍贵的。在现实里理想的活着这件事,不是大家都应该这样吗?”

这条路很难,但是,人不就得这么活着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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